这样一来,不用跟别的家长一样,好不容易摇中了,还要面临换房子或者租房子陪读的问题。
吕薇的底子太薄弱,在菜小总是在班级中游晃荡。去了区重点,未必跟得上学习节奏。
晚上孩子睡后,我跟老公吕青商量,要不要再给吕薇报一个一对一的英语阅读理解班。
我掰着指头算了算:吕薇现在上了作文班,数学班,英语班和绘画班,都是一对四的。
婆婆这时候正好出来上厕所,又开始老生常谈:「花这么多钱补课,她成绩还是那样。语数外也就算了,那个画画班学的有什么用?考试又不考。」
「不如我把孩子带回老家,每个月一千块就够了,省下来的钱你们还可以生个二胎,到时候两个孩子家里也热闹,孩子互相也有个伴儿。」
而且孩子不是喂饱就行,你得给他良好的教育,这都是需要时间精力和金钱的。」
「怎么不行?你跟小青不都是从乡下出来的,现在不也在上海这样的大地方扎根了。」
我无奈道:「妈,我念大学才吃人生中第一次肯德基,薇薇同学的爸妈可以用英语和孩子日常交流,我跟吕青高考英语一百二十多,却连用英语问个路都不行,这就是差距。」
「我不希望薇薇以后也会这样。而且薇薇也未必喜欢弟弟妹妹,她觉得会分走她的宠爱。」
婆婆翻了个白眼:「手机里都说了,肯德基是垃圾食品,英语不会说就不会说,大家都说普通话的。」
我看向吕青,他呵呵的憨笑:「妈,手机里说了老年人不要熬夜,你快去睡吧。」
可是作为就家长,我不能拿孩子当试验品,大家都在拼命报班,我们不报,将来连人家影子都追不上。
第二天送吕薇去商场画画,等待的间隙,我去找了一对一英语阅读理解班,一课时八百,我一次性付了十课时,就为了九五折优惠。
从培训机构出来遇到了同小区也是送孩子上课的妈妈,于是凑到一起聊起孩子的教育。
「画画班没多大用,女孩子就该学舞蹈,我们家莎莎都考舞蹈十级了,舞蹈对塑形和气质都有好处,我看吕薇走路有点驼背……」
我微笑着:「这都是孩子自己选的,你家莎莎连梵高的名作《向日葵》都不认识,可能的确不适合画画。」
虽然怼的她半天没说话,可我心里已经在暗暗琢磨:现在给吕薇报个舞蹈班,是否来得及?
骑电驴回去的路上,我跟吕薇说了英语班的事,她全程黑着脸,拿着手机噼里啪啦一顿敲,我问她在跟谁聊天也不搭理我。
一到家她就进了自己房间,嘭的一声把门关上了,晚饭也不出来吃,连她爸喊门也不好使。
半夜两点多,我轻手轻脚的爬起来,偷偷摸摸溜进她屋子,趁着她睡着,拿她的手机试图解锁。
我也不想侵犯孩子隐私,只是她思想不成熟,我担心她误入歧途,上次家长会的时候,老师就说了,她们年级已经有学生在谈恋爱。
我趁机要没收她的手机,结果她跟我狠狠的吵了一架,还说:你一点都不尊重我,我不想要你这个妈妈。
培训班紧连着一个棋牌室,学生上课从棋牌室走进去,绕到隔壁的院子里补习,这样不容易被察觉。
「薇薇,妈妈是为了你好,你理解理解妈妈的苦心,你也不想初中毕业就去念技校吧!」
这天是周六,送吕薇去补习班的路上,总监给我电话,说有紧急情况,要我去加班。
总监笑眯眯:「魏琳,你家里事情多,没办法随叫随到,以后这个片区就交给琳达负责吧,你把资料移交一下。」
总监拍拍我肩膀:「琳达年轻没孩子有干劲,晚上还能陪客户吃吃喝喝唱唱歌,我这也是为公司考虑,希望你理解!」
草草移交了下周一需要的客户资料,我接到了警察打来的电话:地下培训班被端了,让我去他们那接孩子。
我懒得折回去买伞,就这样淋着雨狼狈不已的到了派出所,被民警教育足二十来分钟。
我连受打击,心情低落,吕薇却情绪飞扬,开心的不得了,让她写作业,她就在玩手机,充耳不闻。
我气的脑瓜子嗡嗡嗡,吃晚饭的时候她抱着手机不撒手,我火气窜的老高,训斥道:「吕薇,你期末考成这样,怎么还能一天天的玩手机?我一定还会找到补习班的,你做好心理准备。」
吕薇瞬间就炸了,她将筷子一扔:「那你试试,报一个我就举报一个,就跟今天一样。」
加班的老公这时候一身疲惫的回来,又开始和稀泥,还说既然上面出了政策,那咱们就跟着政策走,哪天孩子开窍了,成绩就上去了。
我看着孩子脸上那个红红的巴掌印和婆婆老公的态度,又后悔又失望又堵心,不想留下来让关系恶化。
拿了老公的车钥匙准备出去冷静冷静,结果在副驾驶的座椅下面,发现了一管口红。
我细细回想:吕青这段日子回家越来越晚,而且一回来就倒头大睡,经常周末还要加班,一个月也来不来一次性生活……
可想到离婚, 我第一个考虑的问题竟然是:我一个人是不是能给吕薇良好的教育和应有的生活质量。
第二天我疲惫不已的跟吕薇道歉,可她并不接受,接下来几天都没跟我说一句话。
很快,一个衣着清凉打扮时髦的年轻姑娘从酒店里出来,吕青殷勤的迎上去,还给她开门。
我冲上去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:「吕青,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。你可真能啊,一个月工资两万都不到,你还有本事出轨!」
吕青被我打蒙了,那漂亮的妹子呵的冷笑了一下:「这位大姐,我只是叫了个专车而已,怎么就变成小三了?」
因为疫情影响,他们公司国外的订单大幅缩水,公司上半年亏损巨大,半年奖都发不出来了。
可家里的开支不减反增,他不想让我担心,所以没说这个情况。利用下班和周末的时间跑下专车增加一点收入。
「好几天了都,这是老毛病,忍忍就过了。不用去医院看了,看了也没啥用,医院去一趟都是钱。」
老公的难处和婆婆的病痛我全部没看见,因为这两年,我的绝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孩子的身上。
当晚,我跟吕青来了一场」深入交流「,几近缠绵后愧疚的抱着老公,聊了很多,回味过去,展望未来,但总也绕不开孩子。
我跟吕青用尽全力才在上海扎根,见识了天地的广阔,我不想她早早就折断翅膀。
就算拼尽全力,manbetx万博在这所城市里,我们依然是生活在最底层,想要往上爬,除了我们家长努力,吕薇也不能松懈。
可她不懂这些,根源还是要让她认识到学习的珍贵,知道自己现在的日子有多幸福。
他的想法脱胎于电视台的某个身份交换的节目,让有钱人的熊孩子去乡下过一段苦日子,由此改造性格,学会珍惜和感恩。
我不放心让吕薇跟着婆婆回乡下,公公早就过世了,乡下我们已经好几年没回去过,屋子都快塌了。
她看了吕幸运的照片,吐槽怎么那么黑,又说绝不能睡她的床,但好歹没有明确反对。
堂弟在广州的工地上班,只有过年才回家。吕幸运的母亲脑子有点问题,平时他都是跟大伯住一起。
少年像是一棵瘦弱的胡杨,左手拎着一个巨大的帆布包,右手是个白色油漆桶,里面满满一桶土鸡蛋。脖子上还挂着个蒙着白色纱布的笼子,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。
我谢过老乡后,接过他手里的东西,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:「都长这么大了,我上一次见你的时候,你才八岁。」
吕薇上下看了他一眼,嫌弃开口:「你袜子都破了洞怎么还穿着,黑凉鞋配白袜子好土啊!」
我赶紧瞪了吕薇一眼,道:「胡说什么呢,你前些日子迷的那个偶像不就是凉鞋配袜子?」
新衣服是肯定要买的。我本来是准备量下吕幸运的身材网上买便宜点,可计划赶不上变化,现在只能在店里买。
吕幸运带着那个一直护着的笼子去洗手间洗好手,出来后把笼子递给吕薇:「妹妹,这个是送给你的礼物!」
吕幸运解释:「是萤火虫,我昨天晚上捉的,气味可能是里面的南瓜花和丝瓜花。」
她抱着笼子去了自己房间,把窗帘拉上灯关了。然后里面很快传来她惊喜的尖叫:「妈妈你快来看呀!」
我饭后去洗手间,在垃圾桶里发现了很多萤火虫尸体,原来吕幸运刚才去厕所是把这些先挑出来。
这个特别的礼物让吕薇对吕幸运的态度大有改观。我趁机悄悄教育她,以后说话一定要顾忌哥哥的自尊心。
我小的时候,爸妈天天在我面前哭穷,导致哪怕我现在自己能赚钱了,有时候走入高档的地方,内心还是有点虚。
我不希望吕薇也会跟我一样,所以我从来不在她面前说家里穷,也会基本满足她合理的请求。
吕幸运摇头拒绝:「一套足够了,我一个季度只添一身新衣服。这衣服还这么贵。」
吕薇张大嘴巴,有些不可思议:一个季度一身新衣服,这怎么够穿呢,她一个月买两件都觉得少呢!
两人一起做作业,吕幸运是真的聪明,吕薇的那些难题,到了他的手里迎刃而解。
吕幸运回答说:「我没有手机玩,平时有时间就看书,我们小学也有图书馆,就那么几本书,听说初中也没几本课外书。」
这天晚上,吕薇在我洗脸的时候溜进来,低声说道:「妈妈,我想预支一点压岁钱,买几本书等哥哥走的时候送给他。」
吕薇特别开心,回家之后跟我嘀嘀咕咕说个不停,原来她老师叮嘱,接下来让她课后给吕幸运打基础。
这天晚上堂弟给我我视频,我让他跟吕幸运聊一会,他全程就在叮嘱吕幸运要听话,要懂事,帮着做点家务,不要太懒惰。
其实堂弟比老公要年轻五岁,因为初中毕业后就一直干体力活,日晒雨淋的,老的格外快,眼睛里也没有光。
如果吕幸运不够努力,他的未来几乎跟堂弟会是一样,初中毕业就去务工,早早的结婚生子,然后浑浑噩噩的过一辈子。
我跟吕青竭尽全力,才摆脱了堂弟的命运,跨过阶级高耸的门槛,让吕薇的起点变高,可如果她在原地不动,就会下滑到城市的底层。
我跟吕薇说起这个,她似懂非懂,但她没有像之前那样嫌我啰嗦,已经是个好现象。
家里我早早就瞒着吕薇装了监控,主要是婆婆管不住孩子,我工作时间也想看看她在家到底在干吗。
他说:「妹妹,我跟你不一样的。你生下来就什么都有,伯伯和伯母都给你安排好了。可我什么都没有。」
「上海很好,我以后也想在这里生活……」他的声音低下去,「但我不好好读书的话,以后我就只能来这里打工。」
吕薇盯着他看了半天,最后将手机反扣在桌子上,说:「哥哥,你这么厉害,你一定能考上重点高中,考上好大学的。」
也许过一会,她又会犯老毛病,可是我知道,吕幸运的话已经引起了她内心的震动。
她现在应该真切的体会到,世上很多东西,并不是与生俱来,有很多人,可能努力一辈子也达不到她的起点。
这天吃完晚饭,吕薇主动进厨房陪我洗碗,她说:「妈妈,还好我是你女儿,不是小叔叔的女儿!」
「妈妈只能尽全力给你提供好的生活,剩下的还要你自己努力,你要是考不上高中,以后也是职校毕业,早早的就要去工作。」
这段时间,我起来后发现婆婆总是不在,问她她说自己去锻炼了,我也没有多想。
到了晚上吃好饭,我让孩子们去屋子里学习,跟婆婆聊起这事,她有些不好意思。
「你们两个不说,我也看得出来,家里最近困难,小琳你都有日子没买新衣服了。你以前每个月要买两三件的。」
「我还做得动,这活也不重,每天就三个小时,我起得早没事干,就当锻炼身体,一个月也给一千八呢。」
「我自己身体我自己有数,我要觉得做不了绝对不乱来,搞坏了身体不也是给你们添负担吗,我心里明白。」
婆婆有诸多烦人的地方,我们摩擦不断,可是困难来临,她也会尽其所能与我们共渡难关。
暑假接近尾声,吕薇的确有了不小的改变,这天吃过晚饭,吕幸运问我,哪里可以打暑假工。
这大热天,搁以前我哪里舍得自家小公主吃这苦啊,可吕青说让她理解下挣钱的艰难也好。
烈日炎炎,两人避免不了的就要走入太阳底下,吕薇热的大汗淋漓,帽子下的头发湿成一绺一绺的了。
有时候碰到有好心人要一起拿走好几张给她们减轻负担,他们还拒绝,真是让人哭笑不得。
最后吕薇找店员要了一个杯子,将奶茶分了一半给吕幸运,两个人一边喝着,一边开心的笑。
晚上收拾东西,吕薇说:「妈妈,咱们可以多买点水还有买几盒自热饭,景区里的吃的都太贵了,咱们自己准备可以省下我一天发传单的钱了。」
我感动的不得了,按照她的说法准备,趁机说起我跟她爸爸的收入以及家里目前的经济状况。
除此之外,我还适当的给人她输入了一些怎么赚钱的法子,钱商这个东西,我跟她爸爸也是近几年才开始培养,我希望她从小就会有一个这样的理念。(这里请老王润色。)
吕幸运三年级才开始学英语,吕薇中班就学了,这一点,吕幸运比不上她,所以无法给她提供帮助。
吕薇小声反驳:「我看了呀,我英语一直不好的。妈妈你又吼我了,我明天过生日了,你今晚不能让我睡个好觉吗?」
睡觉之前,吕青安慰我:「孩子比之前已经好多了,至少作业是主动做的,咱们也不能一口吃成大胖子,慢慢来吧!」
吕薇十分惊喜:「我的素描铅笔正好快用完了呢,这一套得一百多,哥哥你该不是把昨天发传单的钱都花光了吗?」
昨天我去接他们的时候,吕幸运说要去个厕所,去了很久,想必就是买这个去了。
吕薇给吕幸运买了八本课外书,五本她自己从来不会看的名著,三本是东野圭吾的推理小说。
吕薇有点不好意思:「这是我以前用的,我嫌太卡就要妈妈给我换了一个,可是它还能用,你带回去以后我们就可以保持联系了,你不要嫌弃啊。」
两天后我们一起送吕幸运去坐火车,大伯会在火车站那头接他,我给吕幸运办了张手机卡,这样路上有什么情况也好联系。
回去的地铁上,吕薇靠在我的肩膀上,说道:「妈妈,我现在希望自己有兄弟姐妹了,不过我希望是哥哥,你能给我生个哥哥吗?」
我一进屋,就见吕薇气冲冲的举着我伪装成花瓶的摄像头质问我:「妈妈,你居然一直偷偷在监控我,你怎么能这样,你是在侵犯我的隐私!」
「撒谎!」吕薇眼泪哗哗,「你就是为了监视我,亏我还跟同学说你跟她们的妈妈不一样,你尊重我,结果莎莎今天告诉我,我家里也装了监控,大家都知道,就我被蒙在鼓里!」
她哽咽:「我还以为你跟以前不一样了,没想到你还是那个专制冷血的恶魔妈妈,我讨厌你!」
我没功夫跟她掰扯,站在门外细声细语的道歉,吕薇隔着门还在骂我,我的火气也窜上来了。
语气不太好:「吕薇,你别太任性,我又没在你房间装监控,我是装在客厅的!」
我不放心,敲了敲门:「薇薇,睡了吗?是不是饿了,妈妈错了,你先出来吃点东西吧。」
她穿着米奇睡衣,语气别扭:「我一口硬邦邦的,而且还有黏黏的东西出来。」
现在的小孩条件好,吕薇的胸部已经发育了,平时我都让她穿少女文胸,也会教她正确对待自己的生长发育。
怕她担心,manbetx万博我轻描淡写的说:「发育问题,没什么大事,妈妈明天带你去医院看看。现在先吃点东西manbetx万博。」
说可能是乳腺结节,一般很少出现在孩子身上,绝大多数是良性的,但要是有痛感就还是要注意。
有了孩子的人就会知道,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,我们也会无比害怕会降临到自己孩子的身上。
挂号缴费,医生先是做了触诊,说结节的边界毛糙,欠清晰,形态不规则,先做个乳腺彩超。
排了大半天才做到,拿着彩超单子去的时候医生眉头皱着:「有阴影,像钙化灶,也可能是别的,保险起见去做个钼靶吧!」
做钼靶很疼,做过的人就知道,得用扭曲的姿势站着,仪器会用力夹住你的胸部,得好几分钟。
吕薇疼的眼泪直掉,手背青筋暴起,牙齿咬得紧紧的,我眼眶也红了,恨不得能替她上去。
医生说:「病人年纪小,咱们更加要谨慎,活检会比钼靶更疼,你们有个心理准备。」
穿刺活检是用细针活生生的刺入胸部,从里面挖走一块组织,吕薇痛的哇哇哭,我也跟着哭,一是心疼她manbetx万博,二是害怕。
等待结果的三天时间里,我坐立难安,茶饭不思,一夜一夜的睡不好觉。可在吕薇面前,我们夫妻两还是尽量保持平静。
医生说:这种病很多都是内分泌失调导致的,而内分泌失调则是可能是因为压力过大。
我的要求,无形中给了她巨大的压力,这些压力,或许就是导致她小小年纪乳腺结节的原因。
我固然是希望她将来能跨越阶级,站的比我跟她爸爸更高,可那是在她身体健康的基础上。
可是随着她不断的长大,周围的环境,阶级的焦虑,我自己的无能,都让我不知不觉的拔高了对她的期待。
我一遍又一遍的反思自己,最后暗暗下定决心:「无论结果如何,我今后都不要再一味逼迫,她健康开心最重要。」
我扯出笑颜:「别怕,几率很小的,万一是,咱们就治,你年纪小恢复能力好,能治的。」
三天后,我早早的到了医院,等了两个多小时才轮到我,医生拿了报告,难得露出了一点笑容:「是良性的,暂时没事,不过以后要定期复查,注意情绪……」
从诊室出来,我们一家三口抱在一起,我眼泪哗啦啦的掉,这感觉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。
只有真的经历过,才明白健康才是最重要的。日光灿灿,manbetx万博我心里从来没有这么光明过。
「不,是妈妈的错,要不是妈妈装监控,也许不会诱发你的病。妈妈以后再也不装了。」
再后来,吕青的公司接了个大单,付了一大笔预付款,他们老板就把奖金发了一半。
我跟她的关系就在即将崩溃—彼此克制—再度即将崩溃—彼此克制之间反复横跳。
这天夜里十一点,吕薇的手机无声无息的亮了,上面是吕幸运发来的消息:「妹妹,睡了吗?」